第11回 韦氏父子(1/ 2)
会客的大厅明亮宽敞,装饰虽多,但多是山水字画,木栏白墙,门字椅坐北朝南。年轻人和随从都在下首或站或坐,最上面那俩,就是这次的发言人。大司·马辛贯和右相·韦义泰。
目前大堂内气氛很僵,不过看上去还行,像是普通走亲戚而已。堂内的成分呢,从里到外大约分为三波。
第一波不用说是辛贯和韦义泰,这两人既是冲突的焦点,也是事情的看点。
第二波是两家的家人,退婚这种事带几个年轻才俊,也好跟韦公子做个对比。另外,毕竟不是来砸场子的,总不能只带壮汉,带着小朋友也显得和气一点,让对方不至于在年轻人眼前撕起来。
第三波是纯熟看热闹的,不过跟门外那群不一样,这群人都是两家的朋友,被专门请来看的。这群人呢,可以说是见证人,或者说公证人,都属于有头有脸的社会哥。萧遥一行目前就混在这里面。
那么,亲朋好友主宾看客全都来齐,主客两边各自酝酿一下口水,气氛到了,开喷。
开喷之前还是讲了很多客套话的——
近来安好?天气挺好的。修为又有进境了?的确长胖了两斤。上次带给你的药?昨天出了趟远门儿。
韦义泰的态度简单来说就是:“去你妈个冬瓜。”
辛贯脸色紫涨,嘴角连连抽搐:这老屌居然连客套话都不愿说,看来今天的确是要破脸了。
韦义泰在朝堂上,出了名的老实人、老好人,已经过世的长孙祎曾对他下过这样的评语:“我就是让人当他面打死,孟之(老韦的字)也会笑呵呵过来问好。”
这一表现说明韦义泰的确与世无争,但那只是他的态度,所能代表的,是此人的隐忍性格。
能把官儿当到文臣二把手的,你还指望他真是老实人,怕是失了智了。
辛贯本以为他还能像平时一样好说话,接上话头了才知道,今天这老东西是不会给面子了。
“韦大人,今天老夫前来拜访,实际上是有事相求,望请大人能够答应。”
韦义泰笑道:“好说,辛大人,只要不违道义,我一个无用书生,也能拿起几分文人风骨,效仿辛大人攻城略地,为同僚水里火里。”
听众:这特么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啊。
萧遥一乐:“这韦老伯真是一可乐人哈。”
旁边那俊俏小哥悄悄问道:“怎么说?怎么感觉气氛变啦!”
他身旁的公子道:“笨,别现眼了!右相刚刚的话里分明在说对方不讲道理,违约背信,欺负他一个文人。而且也说明了自己虽然只是文臣,但也有不输兵家的气概魄力。唉,老右相实属能人,言辞锋利而毫无疏漏,字字句句皆无把柄可言,实为政场高人也……”
长孙兴狠狠道:“这种落井下石的人渣,何必给他面子!韦伯伯说得好!”
回到主场——
“老弟,既然你深明大义(个屁),哥哥也只好明说了。此举甚为不妥,实属不情之请,但小女也曾为配不上令郎而刻苦修炼,好几次因修炼进境而遭受折磨,都只为了能及上小相公。”辛贯便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:“思前想后,令郎之事,唉……”
然后韦义泰问了一个,在场只要不是智障的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:“啊?犬子怎么了?”
谁都知道他的犬子怎么了,但谁敢、谁能、谁忍心在他面前说:你儿子是个废物。
这种话,属于标准的粗鄙之语,上过学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把话说白,更遑论是当过官的,还当大官儿的。
辛贯毕竟理亏,但他毕竟脸比较厚:“这个……其实先前我已经委人修书与你,此事已经讲得再明白不过。你是当爹的,我也是当爹的,亦凡将来也是要当爹的。你、我、他都会为子女考量,为子女的未来考量,难道不是吗?”
“唉,原来是此事,莫说了,我都明白,辛大人一定是为此费神良久了吧?”油盐不进的大爷突然深明大义,起身感动的拍了拍辛贯的手。
辛贯第一反应嘴角微扬:“老东西终于开窍啦!”第二反应是眉头一皱:“不,事情并不简单……”
果然——
“一定是太过艰难,才让辛大人考虑了两年之久。毕竟,犬子两年前便开始出现异状。都怪前些日子左相更迭之事令我费心,变化太快,无暇考虑诸多……”
这又是一个耳光:左相一死你就来了,前两年你特么吃屎去了?
前两年辛贯没有吃屎,但现在他真有种被人喂屎的错觉,整张脸都尴尬成了猪肝色。
而韦义泰则始终保持着联想能力,把他的脸当成酱牛肉、腌鸭舌、炝猪肝儿,怎么开胃怎么想,怎么高兴怎么来:反正我吃亏的又不理亏。
就在众人总结“莫与书生骂架”的当口,气氛急转直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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